普绒

冰窟一时爽,一直冰窟一直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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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帅哥,兜风不?

    福至心灵,突然隆拉。

    但是私设巨多,且OOC得我甚至不敢打TAG……

    已交往的腻腻歪歪的老情侣

    拉斯特视角的(假的)公路文意识流,除了公路什么都没有,精神上物理上都没有开车【

    爸爸真的很难懂








    拉斯特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老了,他的肺叶像个破洞的风箱,呼一口气就发出刺耳的轰鸣;那些咒语和法术如同被风雨浸泡过的羊皮纸,堆在他的脑中一角开始腐败。他开始对一切反应迟缓,对感情,对意外,对经历。在他漫长的生命里,还能称得上有趣的事物屈指可数——也许没有。历史不断重演,不同时代的人将同样的荒谬重蹈覆辙。他的记忆比任何魔导书都要厚重,并仍旧在不断增加无关紧要的内容,最终变成累赘,拖得他越来越麻木,倦怠,不堪重负的大脑不时发出生锈零件的吱嘎声。他甚至会无意识中,出现完全断片的数秒,连思维都随之停滞。

    但这些都不是真的,至少在生理上不是。他依然耳目聪慧,身体轻盈,对再晦涩的书也过目不忘。他无从寻找证据佐证自己的衰老,于是便默默埋在心里,任由那些无稽的幻象困扰自己。

    他相信上了岁数的人大多如此。


    毁灭隆音是个例外。

    他明明与拉斯特和露露缇雅差不多年纪,但他依然年轻。

    他踹开枯朽的门扉,清新的风就从身后猛烈地灌进来。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朝气,清新而炽烈,同他的情绪一样大起大落,令人移不开目光,仿佛错过一秒也会看落数不清的变化。

    拉斯特,或许还有露露缇雅,像依赖氧气一样依存于他。

    他渴求从毁灭隆音身上获取新鲜的血液——并非字面上的意思,即使他们确实不时发生这样的关系——那些不羁的风好像也会吹进他的血管里,然后,静止的溪水便又开始潺潺流动。

    有时候拉斯特也感到内疚,这种贪婪让他感觉自己利用了隆的失忆。

    明明那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。

    不过愧疚无法止损,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毁灭隆音吸引。好友活得像个寿命有限的人类,他也许打心底里也这么觉得。

    鲜活。

    对血族来说也是美味的诱惑。




    漫漫人生长路。

    拉斯特不止在一本人类所著的小说里看到这样的语句。

    隆总是嫌弃他看些莫名其妙的东西,占用了巫师宝贵的脑容量。就像他后来毫无征兆地拥有了自己的第一眷属——一个女儿一样,隆对他的任性一直颇有微词。

    拉斯特从来只是微笑不反驳。

    时间给予他毁灭,时间也给予他从容。他花了太多太多时间和隆在一起,摸清了他性格里的每一个褶皱和凸起,不再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冒冒失失地互相接触。他能像捋顺炸毛猫咪的皮毛纹理一样,精准地戳中好友的弱点,最后添上一个微笑,就能让对方眼神闪烁地撇开头,嘴里嘟囔着“恶心,恶心死了。总觉得你对我理解过头了,好像我们在一起上百年了似的。”

    事实上,他们一起度过的时间甚至比那还久,了解对方好似了解自己。矛盾或是分歧对他们的关系来说已掀不起一丝波澜,拉斯特能肯定,他们的心早已贴合在一起,互相理解,紧密到没有一丝缝隙。尽管如此,隆还是如同初恋的小伙子一般热烈,明明没有一丝新鲜的余地,依然不懈地,用尽全力地,滚烫到让吸血鬼找不回自己一贯的游刃有余。

    他从没有坦白过,好友源源不断的精神力令他憧憬。以至于拉斯特忍不住效仿起来:学着他把爱分给别人。

    建造家庭,寻找仆从,再后来,便有了女儿。

    爱情始于决定去爱,他不得不承认,给予一个小生灵爱情,看着她蹒跚学步地成长,确实是一件让人幸福的事情。

    他花费了大量时间与那欢快的孩子一起家庭旅行。他灌溉了爱的孩子见了他便喜笑颜开,拉斯特也从中获取久违的快乐。

    那么隆决定爱他的时候也会感到快乐吗?这个想法让他愉悦。

    教会他给予的人却时常不这么想。隆对小丫头总是龇牙咧嘴,挤眉弄眼的,巴不得气得身高还不过他腰的小孩大哭,随后两人一起奔到他面前兴师问罪。

    有空倾注感情到这么羸弱的小女孩身上,不如多关心关心我。

    隆经常这么说,挑着眉毛,满脸不可置信,看起来活像是挑衅。而拉斯特觉得隆这样分外可爱,忍不住想踮起脚给他一个奖励的吻。

    气鼓鼓的河豚立刻会错了意,捂着脖子跳开,险些顺手释放了一个瞬发法术,嘴里还叫嚣着“我真的不喜欢被咬脖子!”。


    漫漫人生长路。

    拉斯特已经走到山穷水尽。眼前就是死路,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人相看生厌。

    但是隆的生命如同一条永无尽头的高速公路。

    他摇下车窗,对冻得失去知觉的拉斯特挥手,呼着白气说,上来吧。于是他只需要往那里一坐,便有了把车窗糊得一塌糊涂的暖气,简陋但让人感到舒适的坐垫,老旧收音机里传出的老土歌谣,还有一个掌着方向盘的狂妄的年轻人,挡风玻璃外的道路无限延展开来。



    太过惬意了。

    拉斯特愿意枕在车窗上沉沉睡去,永远白蹭好友的免费空调和笑话——哦,准确来说,讲无聊笑话应该是他来负责的。可惜他不是一个擅长自我欺骗的人,他确信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,也许出于自愿,也可能因为意外。届时一个人留在车上的毁灭隆音会怎么样呢?他比常人更迟老去,伤口也会更难愈合吗?

    这个问题不能去想。

    连衰老得失去知觉的拉斯特也要跟着钝痛起来,他突然睡不着了。

    白天不睡觉的吸血鬼又能干些什么好?拉斯特一动不动地躺在棺材里,闭着眼数眼皮上晃动的斑点,睁开眼和棺材板内侧木纹较劲,感觉自己惊为天人的美貌因为缺觉在持续受损。

   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,老老实实地跑去找隆。


    进入房间的时候,毁灭隆音已经醒了,微微动了动,察觉是他,便又不作声色地想接着睡。

    等到拉斯特在一片黑暗中轻车熟路地掀开被子,爬上床,冰凉的体温挤到他身边时,隆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“啧”了一声,翻过身来面对着他。

    “打扰巫师宝贵的睡眠可是重罪。”好友装模作样地翻白眼道。

    人类哪会白天睡觉。

    说到底,还不是他当年煞有其事地对拉斯特宣布,要和他一样当个昼伏夜出的夜猫子。

    这样不划算。他当时这么劝道。况且巫师们醉心研究,即使拥有同样的生物钟,多数时候也是埋头自己的工作。我们师兄弟俩不也聚少离多,有必要吗。

    他记得那个一脸傲慢的年轻人叉着腰,毫无争辩余地地宣布:

    “我要和你一起醒来,一起睡下,享用同一份时间,照耀同一缕月光。这和我们在不在一起,说不说两句话有关系吗?”

    没有。

    从来都没有。


    他慵懒地蹭了一下,毁灭隆音无计可施地伸出一只胳膊给他枕着。

    “你睡不着吗?也是,毕竟你是个老家伙了,老年人都少觉。”他鼻子哼笑了一声,“也就只有你,天天仗着我喜欢你才闹什么睡不着。”

    巫师颇为厚颜无耻地嘲讽了两句,随即又笑开了:

    “不然我给你讲讲我今天看到的新魔咒吧。”

    毁灭隆音毫无情调地开始从嘴里吐出奇异的语言。

    拉斯特感觉他压住的这只胳膊在迅速地失温,活人暖烘烘的体温在吸血鬼的掠夺下,只能不断地单方面转移。

    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,他从隆身上得到了太多,却无以为报。他担心自己直至消失前,都无法给予隆什么东西。


    拉斯特在毁灭隆音兴致勃勃的长篇大论开始不到三分钟,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。

    被无良师兄无辜坑骗成抱枕的巫师气得青筋乱跳,甚至想立刻来一场决斗。可见他修长的白色睫毛紧闭在一起,随着胸膛起伏微微颤动,梦幻得像透明的蝶翼,最后还是屈服于美貌,甘心地侧躺着给他当睡床。

    拉斯特梦见春暖花开,飞雪连天,日升月落,斗转星移。

    他一直窝在隆的小破车里,两人眼前是一条不见边际的路,车内放着永不重复的歌。


     

    隆拉血族bloodlin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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