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绒

冰窟一时爽,一直冰窟一直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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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镜面日快乐】引力

    513!镜面快乐!!
    cp是仆零仆无差。
    非常中二……
    非常无趣……
    可是我不在乎∠( ᐛ 」∠)_








    "哎,你知道吗,我最初遇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像个死地。比如地磁异常的峡谷,有去无回的海域,或者没建出口的迷宫,遮天蔽日的树海……跟你沾边总没好事。"

    "突然风评被害!……好吧,你是说,百慕大三角那样的?"

      "没错,'地球禁区','无人生还',专家们可以神秘兮兮地讲一整季节目的那种灾厄之地。你这人,就像个贴满了黄色警戒线的凶杀现场,不仅恶劣,还浑身散发出引诱别人靠近的危险气息。而我就像一架失事的飞机,自从和你认识,就一股脑朝着地面坠毁。"
      
    "被最糟的杀人鬼说恶劣,看样子我完蛋了。"


      "哈哈,我看你是想打一架。"

      "戏言而已。慢着,有话好好说,快别把袖子挽上去……说起来,百慕大三角其实是假的你知道吗?"

      "什么破笑话,还蛮好笑的,我很给面子地笑了三声。

      ……等等,你是说真的?"

      "为什么会一本正经地受到打击……据说那些遇难故事只是为了吸引游客编造的谎话。"

      "嗯?嗯……是吗,冒牌货吗,该怎么说,竟然用错误的比喻形容了你,却不知道是微妙还是恰如其分。"

      "对了,你一开始说'最初',那现在呢?你对我改变想法了?"

      "我,其实,人家对你……"

      "别闹。"

      "哈哈哈哈,瞧你那张脸!真是杰作!我要说什么来着?笑得我忘词了。

      哦对,后来我发现,用磁场作比实在是看低了你的破坏性。

      缺陷制品,你根本是引力,就算是亿万光年外的星星也会被你扯下来砸个稀烂。"

      

      零崎人识呆立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时,突兀地记起这段没有营养的对话。

      个子娇小的青年依旧挑染着一头抢眼的银发,和时髦的橙色太阳镜形成鲜明的对比,他耳垂上串了好些亮闪闪的手机吊坠,稍一动作就摇摇晃晃。最为标志的是占据了半张脸的巨大刺青,在他爽朗的笑脸下显得有些扭曲--不过此刻,就连杀人鬼都有些笑不出来了。

      简单来说,车站瘫痪了。

      一个串通天南地北的重要交通枢纽,拥有星罗棋布的铁路和数不清的车俩,现在毫无征兆地全线崩溃。所有通道一齐亮起红灯,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赤红像恐怖袭击似的,照得面面相觑的人们脸上也是可怖的血色。

      无数偶然同时碰撞在一起产生的微小概率,青年在其中嗅出一丝物语特有的恶质气息。

      啊啊!就不应该来到京都附近,就不该回日本!早知道那小子是个行走的飓风中心,没想到八年过去,连自己也好了伤疤忘了痛。

      从他回日本后,脚一沾地,这一路上便冥冥中有股力量推着他往京都走,乐观的杀人鬼自我催眠过那不过是错觉,差点说服了自己。不幸,在他起心向北海道出发的一瞬间,几乎全部线路都蛮不讲理地朝他关上了大门。

      看来这些年,他镜子对面的老朋友的被动技能威力不减,反倒有越发茁壮成长的趋势。

      "真是杰作……"他咬牙切齿地把那句口头禅挤出嘴外,恶狠狠地补上几声逞强的干笑,"干脆坐飞机……"

      话音未落,只听头顶传来愈来愈响的轰鸣,视线尽头,一架巨大的客机挑衅他似的一头栽下来,坠毁在远处。爆炸声震得地面都跟着颤了颤。

      零崎人识的长发在灼热的烈风里乱舞得凄凉,几滴熏出的生理泪水混着冷汗,一起在火光中蒸腾得不见踪影,只剩下些许心有余悸。

      余光中唯一一盏绿灯,存在感越发庞大,即便他背过身去,仿佛都能感觉到那个标识执着地掰着他的下巴,要他转过头去看个明白。

      "天要亡我。"他酸涩地笑出声。

      通往京都的列车即将发车,请乘客们尽快就坐。

      

      

      

      不就是又被亲爱的厄运发动机摆了一道嘛,不值一提。

      零崎坐在新干线上时,心里仍然不痛快。他不爽地靠着椅背,小腿伸在空中不安分地晃来晃去。

      八年前,自己和那家伙在物语中注定的交集就已经顺利完结,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,也被卷入了许多意外,作为后遗症,他如今仍在被迫遵守与死色真红的“约定”——可以说是倒霉透顶。

      他们在不平凡的春日相遇,于晨光熹微中道别。

      有始有终,转折、冲突和高潮一应俱全,作为物语来说,不是很完美吗?

      既然缘尽于此,那就拍拍屁股,江湖不见。缺陷制品像个正常人一样在表世界活下去,而他则继续当个杀不了人的杀人鬼四处流浪。作为镜面来说,这点距离正好,至少零崎再也不想同那家伙有什么瓜葛。

      关系断绝,毫无关系。

      眼下又是个什么状况呀。天生笑容的青年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
      

      

      

      零崎人识坐在麦当劳里大快朵颐的时候感觉到了视线。

      尽管置身这片土地上时,他命运共同体比诅咒更恶劣的体质会让他敏锐的直觉有所下降,打比方来说,就像是遭到干扰的收音机,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,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顺利。

      但投在他身上的视线太过毫无掩饰,比起“专家”,更像是外行,这种程度零崎还不至于毫无察觉。

      麦当劳?杀人鬼对这个地点产生了些许莫名其妙的既视感,但记忆终究是模模糊糊的,便干脆不再去想。他把食品的包装纸揉成一团,兴致阑珊地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
      不出所料,视线的主人也跟着他开始移动。

      放在平时,他向来直来直去惯了,并不在乎对方是敌是友,场所是好是坏,幸许会直接掉转过身子把那人揪出来,结束这场无聊的跟踪。

      不过现在他不想引起骚动。

    骚动只会让他更大概率与缺陷制品相遇。

    “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无聊。”

      

      潜行是一门技术。

      “专家”从不会让普通人察觉他们的意图,而零崎一族即便是遇上特殊的杀手,也绝不会一无所知地被追踪。

      ……即便如此,这个跟踪狂是不是也太菜了……

      满面微笑的青年走得不算快,显眼的打扮在人群中辨识度也极高,唯一不足只有身高上的硬伤,不管怎么说,对方只要不是个极其笨拙的傻瓜,或者初出茅庐的新手,一般是不会跟丢他的行踪的。

      然而零崎感觉身后缀得远远的人实在是跟得够呛,不仅完全没有掩饰自己慌乱的脚步声的意识,时而还能听见他一不留神与迎面走来的路人撞个满怀的痛呼。

      真的假的,玩我的吧。

      杀人鬼甚至想停下来等那个没出息的家伙跟上来了。

      他漫无目的地在喧嚷的大街小巷穿行,一时兴起,仿佛勾起了什么回忆似的,又坐上公交,夹在拥挤的车厢里随着人群摇摆——万幸,那个弱到难以置信的家伙也成功挤了上来。

      该在哪一站下车呢?他放空了头脑恍惚地想道。

      既视感,从刚才开始,一切就充满了该死的既视感。

      他突然回想起八年前他与那个缺陷制品的相遇,也是缘于这样一场尾行。不过那时立场交换,他是猎手,那家伙是受害者,零崎压根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,被跟踪的人早已发觉了危险却也没有揭穿,一场谋杀未遂宣告了他们的相识。

      啊,这么一想……这条路线是不是就是当初……?

      零崎人识眯着眼,在路线图上辨认出“鸭川大桥”几个字来,终于恍然大悟,又像是无可奈何地承认了什么自己一直在拒绝认识到的事实。

      

      “玩够了没?”

      从巴士下来后,双方似乎都默契地意识到了对方的察觉。银发青年一言不发地沿着河堤走,跟踪者更加百无顾忌地跟在后面。

      他们穿过一些沉浸于拍照的游客,或者在河堤旁亲亲热热的情侣,越走越偏,最终来到人迹罕至的桥下。

      夕阳把鸭川照得通红,每一扇粼粼波浪上都闪耀着碎光。

      不过来到桥墩下后,黑暗便笼罩了地面。

      零崎懒散地问了一句,在桥下站定,就蹙着眉头苦笑着转过身来。

      糟糕的跟踪者站在阴影之外,耀眼的余晖照得他的五官一片灿烂的金色,看不清他的表情,看上去也无意同他来个客套的招呼。

      这家伙好像又长高了。

      零崎没来由地想道,心里的不爽上涨了十个百分点。

      

      ——动了。

      不用依靠预判或是直觉,仿佛镜子对面的自己的行动一般,零崎在攻击者动手之前就打心底里知道这个结果。

      在夕阳下一言不发的青年攒着拳头朝他冲了过来。

      空手……这家伙搞什么啊?一见面就基情对削吗?能不能认真点,至少带上一把美工刀也好。

      他强压下内心抓狂的想法,郑重其事地等着对手扑过来。于是,一万年过去了。

      据说,据那家伙说,八年前,零崎向他发起攻击的时候,杀人鬼猛烈的杀意像一辆时速两百的大卡车向他撞去。“不过,你知道的。毕竟你是我的镜面虚像,就算是开得再快的卡车,我提前两小时就知道了这件事的话,不用多说也能闪开的吧。”那时,面无表情的青年是这样令人火大地耸肩谈道的。

      现在对零崎人识来说也相同,他对那人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。如果要说和八年前的袭击有什么不一样的话……自己是装满货的暴走大卡车,而对方就是……三岁小孩骑得歪歪扭扭的脚踏车吧……

      ——急死我了,怎么还不攻过来。

      银发青年忍无可忍地捂住了半边脸。

      高个子青年气势汹汹地带着助跑冲了过来。

      对对对,就是这样,把起手姿势摆好,到了攻击范围就毫不犹豫地出拳,加油,还有一点,别让我再等了。他在心里默默指导道。

      于是乎,青年就毫无预兆地在平地上左脚绊到右脚,摔倒了。

      “……”

      “……”

      又是一万年过去了,青年好像终于意识到趴在地上脸朝地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,终于灰头土脸地抬起头来。

      “哟,人间失格。”

      虽然还匍匐在地上,却好像很帅气似的扬起一只手。

      帅个头啦。

      “哈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      零崎人识叹了有生以来最长的一口气,几乎挤出了肺中最后一口空气,然后脱力地一把蹲了下去。他苦恼地揉着自己的细软的长发,嘴里咕哝着诸如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家伙之类的话。对方倒是难得乖巧地继续趴在地上,一动不动地等他整理完自己的心情。

      

      像是引力一样。

      他以为自己早就同镜子对面的倒影切断了联系,再无瓜葛,缘分结束。

      他在京都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流浪,好像绕着圈子闪避对方一样,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距离。

      也许这种刻意本身就无缘于“没有关系”了吧。

      兜兜绕绕八年,零崎人识终于发现,自己不过是一颗轨道过于狭长的卫星,自以为逃到了目光不能所及之处,怡然自得地活着,直到转回原地之时,才发现自己依然在既定的轨道上绕行,而对方一直在原地,静静地等他回来。

      “什么无关系啊,丢脸死了。”

      他把头埋在臂弯里恼怒地骂道。
      
      “哈…………真是杰作。”

      再度自虐过一遍后,他不情不愿地抬起眼来,露出今年度最劳累的表情,对着趴在跟前的老友问候:

      “噢,缺陷制品,好久不见。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?”

      镜子对面的倒影笑了。

      零崎没有笑。

      “好久不见,有点想念,所以我来见你了。”

     

    戏言系列仆零零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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